涵外於內的人性:月之裏側

「Everybody is a moon, and has a dark side which he never shows to anybody.」
-Mark Twain

現代占星學中,在「人」作為探討重點與核心主軸的基準下,本命盤可以說是奠定占星學根本的基石。在刻劃個人靈魂地圖的本命盤與穿梭其中的眾多星體中,太陽、月亮與上升點可以說是劃定「人」立身姿態於「世界」最重要的三個軸線。與代表生命力、自我認同、成長與發展方向的太陽以及個人化、面對世界姿態的上升點不同,月亮代表的是隱藏在我們身體中、內縮隱蔽的自我,也就是情感面的部份。而「月之裏側」可以清楚表達月亮此一星體所具有的變化、朦朧與隱蔽於內的特性,就心理占星學的觀點,月亮所坐落的星座深刻反應當事人如何與自我內在情緒相處的形式。

講白一點,了解月亮所象徵的意涵和其意旨,便是拿到通往內心世界的鑰匙。

當然,如同Howard Sasportas所述的占星學基本概念:「行星代表正在發生的事件,星座代表發生的方式,宮位則代表發生的領域。」《占星十二宮位研究:P.25》解讀本名盤時以及生命各個領域時必須以整體的角度來做詮釋,以避免陷入「以管窺豹」或「過度類推」的困境。雖說「情感」或「情緒」深受月亮所影響,但這兩者所囊括範疇之廣大也會因生成脈絡和場域(宮位)之差異而與其他星體、相位有所關聯,但反過來說,月亮作為不亞於太陽的重要星體,著實讓許多占星學家和書籍必須另立篇章來討論她。本篇文章與後續的月亮星座亦是採相同的方式來撰寫,在此,筆者會於下文分述月亮所象徵的意涵及其影響。

心中月亮誰人知?

占星學的核心主題便是「人」以及與其相關的所有事物,雖然在占星學上月亮代表內心世界,但看似如此「個人」又「隱私」的領域,其實深受他人(關係)和環境所影響及鑄成。月亮所具有「對外界所產生反應」以及「接受」的陰性法則,充分反映在此一星體及其代表的事物上。就象徵系統上,如同火星與金星、木星與土星常被拿來作為詮釋與象徵意義的「配偶」所示,太陽與月亮便是互為表裡、意義與詮釋上互相定義和補足彼此的星體,從這面向來思考,看似會「發光」的月亮,其實因為「反射太陽光」所致,而所謂的「情緒」,其實也是因為人在與外在環境及他人接觸時所「反射」生成的。

所以重點來了,最能理解你自身月亮特質的人,也就是在情感、關係與空間上與你最為緊密、互相重疊交織的人,包含幼年照養你長大的親人、伴侶、孩子、摯友以及你自己。這也是為何筆者常言道,了解對方的月亮星座及其向位,就等同於掌握對方的感情世界和處理關係的方式。

除了上述這類「處在緊密關係」中的他人能察覺到月亮的影響外,個人在面對「改變」(不論是哪種面向,如關係、環境、住所、時間規劃與習慣等等)自內心所突如升起的情緒及莫名的直接反應皆和月亮有所關連。(例如平日個性溫和、言語謙恭有禮的人,突然在某個情境、對話或甚至「看見某人或物」,而突然冒出粗話、掉頭就走或擺出不自在的神情;抑或是平日聒噪、愛說話的人突然莫名沉默下來等等。)

知曉月亮的影響有什麼幫助?

占星學是一門研究並詮釋人的學問。漫長的歷史傳承下,它匯集並摻揉了神話、歷史等素材,形成一套獨有的象徵語彙。就歷史角度觀之,在理性主義與科學當道的今日,被天文學所取代甚至斥之為迷信的占星學為何還能「借屍還魂」,甚至成為一般通俗大眾日常語彙中代稱個性、命運的載體,其背後理由就跟宗教信仰、心靈成長團體至今仍被許多人所奉行不輟、趨之若鶩是一樣的。簡單來講,占星學的出現和延續,與人性此一命題的追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連。

誠如俗諺所云:「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人性複雜難解的地方並非是理智可以解釋和推論之處,而是情感與慾望之間糾葛無解的命題。就星體的象徵意涵上,月亮的陰晴圓缺就如同人性、情感與慾望難以捉摸是一致的。相較於穩定發光發熱的太陽,月亮不斷變動的特質剛好彰顯人性在兩極擺盪、游移不決的特徵,並顯現人性中最為隱匿、本能和理性之光最難跨越和企及之處。

所以,從本命盤月亮所在的星座、相位以及宮位,我們可以找到自我意識所甚少碰觸的塵封心盒,並在用心鑰打開後,誠實的面對自己。

本能、需求與滋養

月亮身為第四宮與巨蟹座的守護星,自然與巨蟹座的幾個核心概念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其中本能、需求與滋養三者可以說是「三位一體」的存在。要理解月亮所象徵的「本能」概念最迅捷的方式,便是去觀察嬰兒。這個階段的人類一舉一動深受凝縮於身體內的生命本能所驅使,它的自我感、理性都還未建立,所有的行動和表現都在彰顯生命最純粹的模樣,此外,嬰兒的「慾望」是一種「純粹」的自體,不像成人的慾望深受「禮教」和「社會規約」等外在因素所限制和形塑,加上嬰兒慾望的滿足,必須全然交由外人來擔當和付出;誠如許多心理學家所強調的,照顧的嬰兒甚至孩童的方式(童年時的經驗)會深刻影響至成人的心理健康。因此,月亮另一個重要意涵,便是我們的童年經驗以及與照顧者的關聯,事實上,心理學的研究皆指出,幼兒如果沒有與照顧者建立起穩定和健康的照顧關係,照顧者如果是以疏離、冷漠甚至暴力的方式來對待幼兒,皆會影響兒童成年後的情感及關係的建立。

總而言之,月亮彰顯了我們的內心渴望歸屬之處,不論那是因慾望、本能抑或是回歸童年時被照顧和滋養的關係,這「三位一體」可以說是自出生即開始直至隨我們入土,而這三者進而影響我們的情緒和安全感的模式與需求。

情緒與安全感

就外顯層面來說,月亮所促成的「實際效應」,最顯眼和突出的的方便是情緒;畢竟,無時無刻都有情緒伴隨著我們,不論我們是否同意,情緒總是會在發生的當下用最(不)直接、最(不)舒服的方式來展現我們內在的真實心聲。除了情緒外,月亮也與我們覺得「在什麼情境、關係、空間裡會感到舒適自在」有關,因此「家」:一個我們能夠安心展現、做自己,甚至包含過往自己和童年回憶的之處,便常成為安全感的代名詞和象徵場所。而月亮所在的星座,往往會展現我們如何去維繫、建立(不論是關係或是實際空間,如自己的房間)安全感的模式。

依戀的模式

廣泛來談,所有的「關係」都可以算是依戀的展現,但一般來說,我們口語上說的「依戀關係」大多是情感緊密到達一定程度的關係,如親子、伴侶、家人抑或是寵物。本命盤裡的月亮會彰顯一個人會偏好怎樣的依戀關係,以及依戀的模式(比如有的伴侶是需要每天藉由通話的方式來展現,有些可能藉由食物餵食抑或是性行為等等),當然,月亮也會展現一個人依戀關係結束以及斷裂時的受挫展現模式。

住所與環境適應力

與前文所講述的「安全感」相仿,月亮也會影一個人對環境(主要是居住環境)的適應能力,包含個人偏好怎樣的房子格局、擺設、裝潢,甚至往外擴大到社區鄰里的居民組成和背景都可以算是環境(家)的一環。舉例來說,月亮射手和月亮巨蟹的人對於居所的和外在環境的「界線」劃分就會有很大的落差,前者在後者眼裡可以說是「四海為家」的吉普賽人風格,而後者的房間在前者眼裡則宛如「金庫」般管控森嚴。

習慣

如果說太陽的能量是以自我為中心向外發散出去的話,那麼代表過往、回憶與童年的經驗的月亮會與個人的習慣有所關聯應該不讓人意外。這裡所說的習慣泛指個人不加思索、未經理性所加工的「本能反應」。比如不受外力影響下,個人就寢和起床的時間、食物偏好、當下直接的情緒反應、生活模式等都屬於在此說的「習慣」範疇裡;一般來說,我們個人所具有的習慣,可以說是反映和總結過往經驗及時間的結晶體。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想必這句話許多人都耳熟能詳,事實上,這句話很精準的點出情感(情緒)與關係最讓人快樂與痛苦的雙重面向。情感最讓人不願意共處之處,就在於它會接露個人最難以承受與脆弱的面向,事實上,這也是與前文所提的「安全感」兩相呼應的地方。我們可以說,正因為月亮會顯示一個人最脆弱無助和渴求的那一面,所以它也藉由「安全感」此一防衛機制來保護甚至隱藏柔軟脆弱之處,如同螃蟹堅硬的外與柔軟的內在一般。

直覺與偏好

這裡講的「直覺與偏好」如果用我們出外用餐來舉例的話,就好比你在時間緊促的限制下,稍晃一眼菜單未加思索便跟服務生點餐的行為是相仿的。事實上,這裡所說的「直覺」跟前述「習慣」以及「過往經驗」有密切的關聯。因此,月亮所在的位置除了彰顯個人在哪些領域(宮位)裡「根深蒂固的習慣」外,也會顯示當事人在該領域或面相中「直觀判讀」的能力。(例如經驗老到的醫生、技師或職人憑藉長久歲月的歷練和經驗,能在極少的資訊下做出正確的判讀和理解。)

記憶、回憶與執著

我們的直覺、習慣、情緒反應、關係建立模式、居所等,很大程度受到自身記憶(過往經驗)所形塑影響。例如,在新環境或進入新的團體時,你會偏好或從「熟悉」的面相及人事物下手及接觸,這便是受到過往記憶影響所致。當然,月亮的位置所造成的影響不只如此,它還包含我們如何去理解、儲存與運用記憶,此外,讓我們「刻骨銘心」的「記憶」往往會摻揉進情緒而轉化成「回憶」:一種陳述自身某個重要時刻與經驗的記憶。這時回憶所代表的不單單只是我們「經歷過的客觀事實」,它更反應了當事人如何看待自己與自我認同的軌跡。

簡單來說,向他人做自我揭露時所訴說的生命故事,便是以「回憶」為材料而成;反過來說,長達數十年的漫長人生旅途裡,當事人會挑選此一「回憶」當作重點來訴說,其實也反應個人沒說出口的執著。

結語

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老子

如同結構主義所強調的,任何事物的意義與價值只有在該系統與結構的關聯裡才能被理解和呈現;在占星學中,太陽代表的是陽性法則,月亮則是陰性法則,兩者互為表裡、一體兩面。但表面上看似二元劃分和區隔化定義的太陽與月亮,但其光芒都是出自同一源處,如同鏡前鏡後、水上水下的鏡花水月般,真象與虛象是互相依存的。

戰士、赤子之心與暴徒的綜合體:牡羊座

♈(牡羊座)

如果要用最簡單的兩個字來形容牡羊座,用「小孩」所象徵的意象來表示最為恰當。身為黃到十二星座第一宮、季節在萬物甦醒的春分又是火象星座裡的開創(基本)星座,牡羊座本身就如同剛冒出葉片的嫩芽般,迫不及待的張開雙臂和眼睛來面對這個世界,也因此,「赤子之心」可以說是最貼切描述牡羊座核心特質的詞彙了,加上牡羊座掌管的是「自我」-我是誰-主題的第一宮、守護星是火星等因素影響,更加強牡羊「橫衝直撞」的傾向。

牡羊特質強烈的人都有一種宛如火花和爆竹(或煙火)的意象,與同為火象的獅子座那有如太陽穩定發光發熱的火焰不同,牡羊座的火焰就像突如其來、措手不及的火花,如同點燃引信的沖天炮及煙火一樣,「咻!」的一聲就往天際飛去,接著在漆黑的夜空中併發一陣響徹雲霄的「碰!」或是耀眼的光芒,但很快的就消逝在黑幕中。雖然轉瞬即逝,但煙火的璀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突如其來的驚奇卻會讓在場的人久久無法忘懷。也因此,牡羊座特質強的人常常會給人有「一鳴驚人」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印象,甚至常讓旁人或朋友替他們捏把冷汗。

對牡羊座特質的人來說,他們的嘴裡所說出來的話幾乎等同於腦海裡所想的,這種「一根腸子通到底」、「一開始就掀自己底牌」的個性,讓他們能夠不畏強權(或著該說不怕死XD)而勇於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反之與牡羊相比,什麼都藏心底、故裝冷漠的天蠍以及悶騷又重視外在規範和利益的魔羯就顯得世故許多(也因此這兩個星座都頗擅長權謀和爬到高位)。

牡羊座特質強的人還有一種傾向,他們熱情之火一旦燃起就會開始行動!「起而行」可以說是牡羊的另一大特色,雖然射手也有這種迅速行動的傾向,但在燃燒的熱度和衝勁上卻不及牡羊來的強烈,雖然同樣都是直腸子的個性,但牡羊相較於射手更有「挑釁」的姿態:特別是遇到他人對自己的敵意反應時更為明顯。(只是很多時候,羊兒常常下過於主觀和快速的判斷,以為出聲反對他的都是「敵人」,但殊不知對方只是想給點建議)只要目標確定,牡羊座的人就會像子彈「碰!」的一聲向靶子或目標奔馳而去,快得讓他的夥伴和朋友都跟不上,這種「爆衝」特質讓牡羊座擅長在場面混亂、或是突發事件中迅速做出決定,而不會像其對宮的天秤座還在「顧左右而言他」的擔憂自己的決定或選擇是否「正確」或「公平合理」。

當然,這種暴衝特質一旦目標設定錯誤,往往在牡羊座本人意識到出錯前就已經抵達「終點」,從而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或是已經衝到敵境準備開戰時,才發現後援部隊跟物資還遠在天邊……。也因此牡羊座爆衝的性格的另一面會有「三分鐘熱度」的傾向就不讓人意外了,畢竟,煙火或火花的熱情往往一閃而逝,在沒有持續的後援及規劃下,這種衝勁雖然在開頭非常顯眼、搶戲且讓人眼睛一亮,但隨著時間拉長,初期的成果很快就會被大環境的洪流給吞噬殆盡。也因此,牡羊特質強的人很適合擔任衝鋒陷陣的游擊手(而且這個位置不會受到陣行的束縛,可以讓牡羊自行發揮),在第一階段與敵人接觸時給予敵人迎頭痛擊,反過來說,對於講求速度、個性又急躁不善等待的牡羊來說打長期消耗戰絕對會磨光他們的耐性。

牡羊座的另一個特點就是前述的「赤子之心」,相較於同屬火象自我中心強烈的獅子座來說,牡羊座比較願意放下身段、立場和改變自身原有的刻板印象,來認識新的人、事、物。這種對新事物好奇、感興趣的特質讓他們常常會有新的行動和火種燃起,但是與同樣喜新厭舊、重視訊息交流和知性互動的雙子座不同,牡羊座的「喜新」比較像是小孩拿到新玩具迫不及待想拆開來實際嘗試的熱情,再加上牡羊座充沛的體力跟活力所助,往往讓他們能夠在新領域、新議題上面搶得先機(類似搶登山頂的感覺)。簡單來說,除了小孩這個意象外,冒險者可以說是另一個可以貼切形容牡羊座的詞彙。

「赤子之心」這種特質也讓牡羊座成為火象星座中「最能夠勇於認錯」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成員。獅子座特質的人會礙於面子、尊嚴和外在觀感而不願意正大光明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射手座則是在錯誤發生時會有推卸責任跟下意識逃避的傾向(因為錯誤就意味著責任跟束縛),反觀牡羊特質的人,只要意識到錯誤的確是自己所造成,或是責任是在自己身上時,他們就會勇於承擔,縱使要背負很巨大的代價他們也會願意承認自己的過錯。(所以牡羊座的上司是那種會願意站出來挺下屬、勇於承擔的「有義氣」主管)

在團隊合作或共事上,牡羊座特質強的人適合擔任領頭羊和衝鋒陷陣的角色,因此相較下不適合擔任參謀和需要大量合作、交流意見、互相協調的位置。畢竟在講求重視彼此意見、重視規劃、謹慎和三思而後行的位置上,牡羊座的人可能會等到不耐煩甚至睡死。

然而所有星座皆有雙面性和一體兩面的特質,牡羊座的「小孩」特質雖然讓他們能在面對現實世界的殘酷時仍保有赤子之心以及樂觀前行的勇氣。但小孩子的自我和任性妄為的傾向卻也讓牡羊身旁的朋友(例如重視規劃和細節的處女、重視平等的天秤)飽受許多無妄之災和必須替他們擦屁股。畢竟牡羊有一頭熱的傾向,也因此在向前衝進時,往往會丟三落四,或是完全忽視現實條件的限制或是大環境的狀況,而因此將許多沒有顧慮到或想到的東西給遺忘在身後,也因此做為他們的夥伴就要懂得在他奔馳過的地方多留意一下,看看他們是否遺忘什麼重要東西或跡象,幫他們給撿起來後在默默交給衝到前線的牡羊手上。

牡羊這種「橫衝直撞」的個性如果用具現化來表示,就像遊樂園裡的碰碰車或是那些在大馬路上飆車的機車騎士一樣。也因此,對於重視他人觀感、社會規範的星座來說,他們就像突然闖入的暴徒一樣,肆無忌憚任由自我做主而不在乎他人的觀感或規範,就如同公共空間裡的小孩般不受控制一樣的嬉鬧一樣,而這點也是牡羊特質強的人最常跟他人起衝突的地方。

某方面來說,教導牡羊「守規矩」(包含尊重和體諒他人)就如同教養孩子一樣必須採「軟硬兼施的態度」。不夠硬的話,牡羊覺得你是不夠有自信、軟弱和站不住腳(立場)的表現,但太強硬的話,又會讓他們覺得你很「霸道」或「不講理」,從這面向來說,練習與牡羊們講道理的確可以培養「教養孩子」的技能經驗。

此外,身為火星子民的牡羊雖有不懼怕面對衝突、挑戰和敵人的勇氣,即使大軍壓境也願意挺身而出力抗到底,這種「力拔山河」、「勇於活在當下」的氣概雖然如戰鼓般振奮心弦,但這種「走短線」的行事風格看在某些重視長期狀況的星座眼裡,無異是「自斷後路」或「討死」的「愚勇」展現。誠如俗諺所云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羊兒要做的就是「投入戰場前」練習「評估情勢」的能力,並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並了解到「逃走」和「背對敵人」未必是「軟弱」的展現。(話說,少年漫畫中那會聲稱「我絕對不背對敵人」、「我絕不從敵人面前臨陣脫逃」的角色就是典型的牡羊座展現)所以,某方面來說,羊兒只會讓外人看到自己的背影而非看別人的背影(笑)。

此外,已經養成「一頭熱衝進去」、「不顧身上還有傷口便衝進敵陣」以及「只向著目標或敵方直衝,而不去看周圍狀況」的羊兒,要學習的就是「放慢腳步」、「享受並經歷過程並理解到過程有時候勝於結果」以及「替自己留好後路和撤退管道」。畢竟向來「橫衝直撞」又容易「吸到仇恨值」的羊兒,常常在緊要關頭才發現體力不支或身上傷痕累累,從而造成「遺珠之憾」。

說來有趣,向來自主性強、習慣爆衝和給人外放特質的牡羊,表面上看起來頗為強硬、獨立,但私底下其實是很渴望被人「理毛」(照顧)、關愛和餵養的,然而這一面他們卻甚少展露給他人知曉,畢竟,史書和紀錄上向來只歌頌戰士們的輝煌勝利及戰績,卻甚少注意到在剛硬盔甲下的他們,也只是有著柔軟肉體及內心的凡夫俗子罷了。

逐「目標」而居的浪蕩子:射手座

♐(射手座)

守護星為象徵運氣、擴張和膨脹且是太陽系行星中最「大」的木星,而神祇則是希臘神話中,以「四處留情又留種而出名」的主神宙斯,加上射手座的別名「人馬座」所昭示的:下半身是自古以來就成為各民族作為座騎的「馬」,擁有四條腿下半身的「人馬」可以說是十二星座裡最熱愛「自由」的浪蕩子了。如同射手座的星座符號(♐)和人馬座意象所彰顯的,「追求心目中的目標與理想」和「自由」是射手座的核心特質。此外,同時擁有人性(上半身)跟獸性(下半身)更讓自由奔放的射手熱衷於精神與肉體(世俗)兩種面向歡樂的追逐。某方面來說,射手們不但在世俗世界中遊樂和廣袤的草原上奔馳,也試圖在知性的領域開疆拓土。這種無拘無束,不斷在世間追逐、流浪且逐「目標與理想」而居的游牧民族風格,可以說是射手座立身於世界的基本姿態。

而射手所在的第九宮則是第三宮的延伸,代表遠行、目標、高等教育(大學以上)、哲學、宗教以及探討人生與知性的高層事物,由此觀之,與其對宮的雙子座和射手所代表的共同主題便是「我知」。如果說雙子代表小範圍和「初階」的資訊傳播與學習的話,那麼射手座掌管的則是「高階」的知識、學習、大範圍及世代的思維與哲學觀。從這點觀之,就不難理解這兩個分別身為風象變動與火象變動的成員,為何總是在行動與精神上都頗為「放蕩不羈」,這也是雙子與射手會如此重視「自由」【特別是表達言論(雙子)與思想、價值(射手)的自由】,並身體力行的緣故。
然而與「喜新厭舊」而「四處飄動」的雙子不同,射手座的符號♐是有一個明確「標靶」的,某方面來說,手持弓箭的他們就像獵人般,在廣袤的大草原中追逐他們的「獵物」,一方面享受追逐「過程」中的樂趣,並從這「旅行」途中接觸到各式各樣新奇有趣的事物。說來有趣,雖然射手相較於雙子有一個明確的「標的」,但在這長途追逐過程中,他們往往會從中「頓悟」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標」可能並非或遠遠超出原本的「預設」。(本文中所說的「目標」未必是具體摸得到、看得見或可以進行價值衡量的「物」,而可能是一種價值、信念和理想)

「不自由毋寧死」這句話可以說是射手心境的最佳寫照。對他們來說「世俗規則就是要用來打破」的,這種對社會上既定、約定成俗的規範、道德和傳統價值「棄如敝屣」的態度看在他人眼裡是一種「為反對而反對」的「找麻煩者」,通常射手特質強的人,在求學階段或家庭中往往不是「當乖乖牌的料」,他們要不是常常奔跑出父母親的掌控範圍外、不聽命令或指導、翹家出走,不然就是翹課、不甩校規、故意找老師麻煩,在關係的經營上也常常挑戰到一般人「理所當然」的規則,出了社會後,他們也會傾向走一般人沒有預見的生涯、職業或生活方式,這種看似「頑童」甚至「搗蛋鬼」的特質,看在不理解他們的外人眼裡是「麻煩製造機」,但殊不知射手在這種「既定體制中的搗蛋和反對姿態」其實是一種「追求更高的理念與生活哲學」的展現。

而這種討厭束縛、禮教和規則的個性,也會展現在射手的待人處事上。受守護星木星所影響,射手喜愛在人際關係的建立與交往過程中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或是捉弄、搞混對方,並從藉此方式在「互動過程」中,化解雙方尷尬、不熟識的冰牆。此外,行為反應靈敏的他們也常常是團體中「唱作俱佳」的「幽默製造機」。從這角度來看,射手座可以說是團體中的「開心果」,加上他們樂觀、視挑戰為遊戲以及「放蕩不羈」的自由思維,都讓他們在團隊「緊張」或「面臨艱困挑戰」的時刻,成為出人意料外的「鎮心丸」。此外,射手這種「逐水草而居」的「流浪」特質,也讓他們相較於某些星座(如巨蟹、金牛等)能輕易的適應「各式各樣」的多變環境或生活型態(例如時間不固定的工作模式、需要不斷轉換工作環境的職業、遠距離或需要奔走的生活等等)。

雖然射手在他人眼中「表面」活得是如此「沒有原則可言」,但事實上射手是十二星座中「最知道自身原則」的星座。理由很簡單,因為這些「原則」是他們「親手尋找到」並「發自內心遵循」的「理念」,而非像一般人「理所當然」的接受外在社會「所給予的原則」。事實上,射手所遵循的「原則」往往跟他們「處事哲學及生活理念」脫不了干係,而非社會上常見或理所當然接受的「規範或道德」。某方面來說,正因為外人很難理解甚至無法感受到射手的這一面,從而在爭執或衝突中對他們會有「寬以待己,嚴以律人」的觀感和隨之而來的憤懣,或者是,他人會不知不覺「踩到他們認為射手毫不在意的點(但其實是地雷)」,從而對射手勃然大怒甚至拂袖而去的行徑感到不解。而外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預設或推論,某方面來說正是因射手們「大而化之」與「不拘小節」態度促成的「第一印象」所致,從而認為他們沒什麼原則或非常「寬容」。

身為火象與變動宮的一員,加上守護星木星所影響,射手的「大而化之」與「不拘小節」的態度「出了名」的展現在他們的談話和思維方式上,某方面來說,在安徒生童話《國王的新衣》裡,說國王沒有穿衣服的小孩就是射手座的代表。這種「筆直而誠實講出真相」的說話方式,與擅長「戳到對方隱藏的秘密與弱點」的天蠍座並不相同,前者射手座的方式比較是「自由並直接表達自己的觀感和想法而不受社會既定規範的束縛」,後者天蠍則是「看穿對方欲蓋彌彰、隱藏在身後的秘密或謊言」。然而,這種「有話直說」卻「不懂得修飾」的性格卻也常給射手們帶來人際關係上的麻煩與紛擾。

說來有趣,射手一方面給人漂泊於世的感覺,但在關係中,他們實際上很少「變換住所」-縱使他們很少在家裡面(不論是空間或時間上)。某方面來說,這就好比常常出遠洋捕魚的船一樣,縱使因追逐魚群、目標而飄洋過海數十個月,但最終仍會回到當初駛離的漁港休養生息,並把「旅途」中的收穫和見識分享給「家人、朋友與伴侶」。從這角度來看,居無定所而在大草原奔馳追獵的射手們,心中還是有一塊屬於他們安身立命之處,只是他們甚少像其他星座用承諾、情感和具體的物質來具現化罷了。(相較下,他們會用行動上來穩定和維持和這個「住所」的關係。)
誠如「一體兩面」這概念所昭示的,射手座的缺點便是從他們的優點而出:也就是對自由的追求與重視。而對自由與目標的追尋讓射手們培養出一種射手特產的壞習慣:遇到不想處理的關係或(從他們自身立場來看)外在環境或他人「強加」(端是哪方的視角而定,他人會覺得是「應當」)在他們身上的責任時,便會選擇「逃走」甚至「消失無蹤」(不論是空間、時間或關係上)。這種習慣除了讓射手在他人眼裡顯得「欠缺責任心」外,久而久之更會落得「沒有擔當」的惡名。此外,遭遇到「自己」不想處理的困境或責任就習慣性「離開」的習慣,也會讓射手有「膚淺」的傾向,更不要說面對逆境和艱困時才能培養的「毅力」。

此外,討厭繁文縟節並喜歡(或故意)擺出玩世不恭的態度來處世的射手,也容易會在團體或隊伍中遭遇到其他重視紀律的成員所「白眼」,從而認為他們不夠謹慎和莊重。而愛開玩笑、容易改變意見和立場的「隨性個性」,更容易讓射手們背上「喊狼來的小孩」之批評,從而導致「開玩笑時別人當他是認真,但當他們認真時卻被當開玩笑」的窘境。

看在其他「重視紀律和責任」的星座眼裡,射手座所追求的自由其實是「頗為自我中心而忽略他人觀感和責任的自由」,就這面向來看,向來「直來直往」、「按照己意」而過生活的射手,所要學習的課題便是「察言觀色」和「同理他人感受與立場」的能力,並且理解到「責任所具有的集體面向」(而非單單只有對自己)實際上是人類社會得以組成和運作的重要骨架。

毅力、孤獨與現實主義的苦行僧:摩羯座

♑(摩羯座)

在古希臘神話中,摩羯座的起源與雙魚座是出自同一個典故。在眾神於祭典中遭遇提豐巨人(Typhos)奇襲時,邱比特與維納斯母子跳河變成兩隻魚逃走(雙魚座),而當時在場替眾神吹笛助興的牧神潘(Pan)也在驚慌下跳河欲逃,但情急之下的潘只有下半身變為魚尾巴,上半身還是維持原本山羊的姿態,而這半羊半魚的形象升上星空後,便是今日摩羯座及其星座符號(♑)的由來。而牧神潘身為眾神信差荷米斯之子,卻沒有遺傳到半點父親的特長,個性拘謹又害羞的他上半身長有山羊的犄角與耳朵,身軀雖是人形但卻長滿毛髮,下半身則是山羊的雙腿與雙蹄,這樣的外型與其他希臘神話中的半神或神祇之子相比,可以說是頗為醜陋的(大概除了米諾斯可以與之相比)。在神話中,潘也因為這樣的外形在求愛過程中受到眾多仙子的拒絕,然而這樣的他卻靠精湛、讓人出神陶醉的笛聲(技能)而獲得眾神的賞識與提拔。

從上述神話中潘恩的「山羊」形象、典故以及跳河時所變成的「半羊(現實主義)半魚(情感)」姿態,我們可以看出摩羯座立身於世的基本姿態:以「責任」為職志,並用「現實主義」來壓抑自身的「慾望與情感」,進而「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從而在現實世界占有一席之地。

如同摩羯座的守護星-代表社會體制、成就、規範、法律與傳統的土星,以及位在天頂代表「職志和社會成就」的第十宮所彰顯的,摩羯特質強的人從很小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得到什麼也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以及「資源的有限性」的道理,在這樣的認知與環境中,養成了摩羯們「現實主義」的思維,並進而影響他們的氣質與外貌:少年老成的個性、甚少露出笑容的臉龐以及拘謹的行事風格。

在這思維下,個性老成的摩羯們深知社會現實和殘酷的一面,這種看待世界的方式,讓他們與其他「自由派、樂天派」的星座(如射手座、雙子座、獅子座等)相比,就顯得更為世故甚至可以說是「悲觀主義」。某方面來說,正因為摩羯們習慣將「人事物」打「低分」的習慣,從而讓他們甚少發生「因勝利而驕縱」、「樂及生悲」的狀況;畢竟,看在他人眼裡屬於「勝利或正面」的成果,對習慣打低分們的摩羯們來說,往往只達到他們「soso」或「及格」的程度。這樣的思維和形式風格看在某些星座眼裡,不啻是種「吃苦當吃補」的「自虐」展現,然而對於踏實踩在山脊上的摩羯們來說,卻是他們「習以為常」的感受。如果用現實世界裡的生物來代表摩羯座的話,那麼生活在北美洲高山上的大角羊(學名Ovis canadensis)可以說是最佳具體代表。在資源、食物貧瘠的高山上,面對寒冷的氣溫、顛簸的山路和掠食者的威脅,讓大角羊擁有羊科動物裡最具攻擊性和力量的角和強健體魄。事實上,這意象也彰顯了摩羯座是十二星座中除了天蠍座外,最有野心、企圖和堅忍意志力的星座。

此外,相較於其他兩位土象星座的成員,與被世俗化的感官慾望以及物質牽著牛鼻走的金牛座以及工匠性格且追求完美主義的處女相比,位在基本宮又是由土星所守護的魔羯更能彰顯「土元素」的「基礎」面-聳立雲霄、銳利如切割天空的「孤高山脈」以及沉重而堅硬的「岩石」。相較於金牛(土壤)和處女(細沙),魔羯(岩石)可以說是土象成員裡最「內縮」和「壓抑」的成員,這除了造就摩羯的「現實主義」外,更影響他們處理關係和情緒時的「悶騷與壓抑傾向」。

為何魔羯們會不自覺有「壓抑慾望和情緒」的「悶騷」傾向?除了受現實主義和個性老成所影響外,習慣或不自覺被他人或外在環境給要求「背負責任」也是理由之一(例如家庭、雙親、學業、成就所給予的責任(壓力)等等)。此外,向來「習慣依靠自己」而「甚少跟外面請求幫手」的「一人工作習性」,加上對「外在環境持不信任態度」的影響,更促使摩羯們在進入團體中顯得木訥、害羞甚至沉默。這種不善交際、言談和喜愛獨來獨往的個性是導致摩羯們在關係或情感上給人「悶騷」印象的最大理由。此外,身為土象星座的一員,加上受物質主義和現實主義所影響,許多摩羯不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在「建立與構築新的關係」(在他們眼裡則是「沒有必要的交際應酬」),最主要便是在他們眼中,「情緒和關係」本身很難、甚至無法「被控制和管理」所致(畢竟會牽涉到他人)。更重要的是,對習於用「宛如岩石」般堅硬面孔來面對世界的魔羯來說,一旦袒露情緒化的一面,便是揭露其「脆弱」和「自卑」的一面。

事實上,「自卑情節」可以說是魔羯座會如此「悶騷」和「壓抑」的核心所在,也是他們畢其一生所要面對的核心課題。

受土星所影響,魔羯們看待世界的眼光是頗為「嚴厲」和「充滿束縛感」,這樣的目光一旦停在映照在鏡中的自己身上,也會用同樣甚至更為嚴苛的標準來看待。這種「嚴以律己」的風格,讓許多摩羯還未受到外在社會的洗禮,就已經在內心播下名為「自卑」的種子,特別是當他們遇到挫折或失敗所澆灌時,纏繞在內心的自卑會宛如樹根般盤根錯節的緊緊糾纏住心臟,縱使面對「成功」和「勝利」的剪刀也很難盡除。某方面來說,摩羯座之所以會如此冀求「在社會上占有一席之地」或「追求社會成就」,就是受到心中名為自卑的鞭笞警惕所致。

此外,這種思維模式也讓摩羯們向來習慣看到人事物「受限、缺陷」的一面,而非「自由、希望」的那一面。這種看待事物的角度,雖然讓摩羯免除「理想主義會遭遇到的挫敗」、「得到貨真價實的成果(而非澎風)」、宛如伊索寓言裡「螞蟻與蚱蜢」中螞蟻的未雨綢繆及勤勉努力的性格,但也讓他們甚少從「束縛」中看到「其他的可能性」或「新的展望」,從而落得「守舊」、「悲觀」和「欠缺革新」能力的指責。說來有趣,位在凜冬季節(冬至)的摩羯雖然與初春(春至)的牡羊同樣都以「羊」作為其意象,但其背後的所象徵的概念和精神卻是南遠北轍。相較於代表萬物甦醒、生機萌發的「春季牡羊」,位在寂寥冷澈、萬物蕭條的「冬季魔羯」代表的是一年四季的循環中,對萬物最嚴厲的考驗,矗立在白雪與寒風中形單影隻的樹幹宛如枯骨般硬質的「山羊角」,反之,位在春季初始的「牡羊角」則代表著綠葉迸發、花朵齊放的意象。某方面來看,這種凜冬中困苦求生的意志不但奠定了摩羯毅力不拔的精神,也讓他們習慣用付出、成果和責任來堆疊自己所身處的世界。這種特質讓他們一方面厭惡華而不實、「排場表面」的人、事、物與關係外,也讓他們甚少或不輕易給予他人掌聲和讚美。

然而,這種冷風般嚴峻的特質也讓摩羯們在團體、關係或他人眼中有著「很難親近」和「嚴肅」的特質。此外,如岩石般「硬頸」的個性和行事風格,除了會讓人有「不近人情」的感覺外,嚴重的話還會「冷酷」甚至到「殘忍」的地步。這種近乎「無情」的展現除了是前文所述的「壓抑」和「現實主義」原則所致外,更重要的是摩羯的行事風格和「標準」很難被「改變」或「說動」所影響。這種「悲觀主義」、「受限思維」除了會束縛摩羯們的視野外,也容易讓他們在立足於社會時,產生一種「孤高而不勝寒」的孤獨感。

對少年老成的摩羯來說,除了要練習卸下肩上「不必要的負擔與責任」外,也要多開放胸襟用「正面」的眼光來看待「社會現實」。誠如「恐懼時才能勇敢」這句話所昭示的,理解到抒發、表達自身的情緒與慾望並非是「弱者」和「自我價值低下」的展現後,才能夠坦然的接受並轉化心中名為「自卑」的種子成「希望」的大樹,並在冬去春來更迭後再次生生不息。

計畫、分析與打造「完美主義」的工匠:處女座

♍ (處女座)

如果將土象星座的三位成員用具體意象來表達的話,身為固定宮又是代表第二宮物質慾望的金牛座就像富饒的「平原」和「田地」般,孕育出滋養萬物的「食物」;基本宮的魔羯座則表現出土元素最「基進」的一面,高聳屹立於大地之上的「山脈」,孤高、堅硬而不輕易妥協與低頭;至於變動宮的處女則像是海灘上的「潔白純淨不參雜任何雜質」的細砂、沙漠中隨風暴而吹動的沙塵以及鋪設在人行道上的碎石子。一方面,細小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沙粒可以隨海流、隨風飄進而「到達」向來「頗有重量的土元素」無法抵達之處,另一方面也可以藉由「累積」來「積沙成塔」。這種宛如沙子般可以「形塑」、「建造」、「從細微處開始累積」的特性,具體展現出處女座立身於世界的基本姿態。

身為水星旗下的子民,土象的處女座則是將水星所掌管的思維、語言「具象化」成文字、計畫和藍圖。相較於水星的另一個子民:喜歡藉由語言和口才來訴說自身想法、意見的雙子,擁有「工匠性格」的處女更喜歡藉由自己的工作成果-成品、績效等-來向世界展現自己。

如果說將各國的民族性用星座來比喻的話,最適合代表處女座的民族就是日本的大和民族。事實上,這種「處女座A型」的特質可以說具體展現在日本這個社會的各個面向,舉凡他們獨有的「終身雇制度」(附註:隨著經濟泡沫化,此一現象已經有所改變)、「常態性加班」、「講求見微知著的細緻能力」、「職人與工匠重視專業的性格」、「各領域展現出來的潔癖特質」以及「講求從眾與社會規範下的小齒輪心態」都具體彰顯出「處女座的核心特質」。事實上,這種工匠性格既是上天賦予處女們的祝福,卻也是詛咒。

這種工匠特質讓處女特質強的人在處理人、事、物時有不自覺想「拆解」、「分析」、「檢視」面前「對象物」的傾向,甚至有些處女們會熱衷於分析、欣賞這些「拆解」出來的「細小」、「卻又設計精妙」的「物品」,從而陶醉在眼前「精緻」的事物當中。某方面來說,那些會被「設計精巧又完美運作」的「成品」給攫住目光又發出讚嘆聲的「孩童」,就是典型處女座特質的展現。這種倚賴「分析邏輯」、「重視細節」以及「規劃和衡量」重要性的工匠性格讓處女座們深知「魔鬼藏在細節裡」的道理。對處女們來說,任何細微處的「疏忽」都可能變成「星火燎原」的大災禍,這種謹慎細心的特質讓處女們往往能在他人沒注意到之處,發現「藏了許久」的「陋規或癥結」,而擅長計畫和規劃的處女們在發現這些「問題」後,往往能夠「鉅細靡遺」的指出該問題「成因與後果」,並藉由「證據和立論」來研擬出一套「對策或解決方案」。

某方面來說,處女座可以說是以「發現問題」為「職志」甚至是他們的「樂趣」來源,並藉由「解決問題」來獲得成就感。這種個性讓他們頗擅長擔任教師或是評審一職。

此外,處女的謹慎個性也奠定他們「三思而行」的處事態度。喜歡計畫和規劃的處女們會在腦海和「紙上操兵演練」一番,確定計畫可行後才會願意展開行動,然而一旦計畫中有「不確定因素」存在,無法將之「放在計畫這規律當中」的處女就會顯得「非常焦慮」,這種特質會促使他們藉由「備案A、B、C」來填補那「不確定因素」可能造成的「問題」。某方面來說,「計畫」與「藍圖」可以說彰顯處女特產的「重複性美感」與世界觀,對他們來說,這種將所有人事物「就定其位」並促使「運轉得當」的狀況,可以說是處女們最大的成就感來源。事實上,這種試圖將「計畫完美化並等同於實施在現實世界的狀況」,造就了處女的畢生要面對的課題和個性:完美主義

一方面,我們可以說完美主義的正面效果不只練就了處女們「為了完成計畫而鍛鍊出來的勤勉、謹慎個性」,也讓他們不會「輕易對現況滿足,進而追求好還要更好」的「向上」動機,進而培養出在「高壓」和「緊湊」的環境下進行「工作和產出」的勤勉性格。但完美主義和重視細節的個性也讓處女們「拋不開對無關痛癢缺陷的執著」,從而陷入一種「鑽牛角尖」的地獄。

要如何形容處女們對「計畫或成品中的缺陷」存在「無法忽視」的「不舒服感覺」呢?那就像你步行時,布鞋裡有進沙子讓你腳掌不快般的感受,讓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而這種感覺可以說就是處女們「看到自身成品或計畫中的缺陷時,所必須面對的折磨-特別當這缺陷是無法被修改或遮掩時更是如此。

而完美主義造成處女座們最讓人詬病的地方便是:雞蛋裡挑骨頭、吹毛求疵到「神經質與潔癖」的地步。如果說,處女座這種「追求完美」的傾向只實施在自己身上的話,那當然不會「造成他人」的困擾。但問題就在於,人作為一種群居動物,舉凡家庭、伴侶、朋友和工作場所,處女們的計畫和規劃很難不會牽涉到「他人或外在環境」的影響。在這脈絡下,一旦計畫中的成果和運轉需要交由他人來「執行」時,自己有一套「處事方法」和「預想圖樣」的處女們,在看到他人「拙劣又粗鄙的成果和能力時」(註:這是從處女們的角度來看事情),便很難「緊閉嘴巴或手腳」而不干涉他人的作為。這時,處女們要不是自己下海來替對方完成事情,就是變成高高在上的「指導者」姿態來「提供建言」。這種對「完美主義」的追求-無論對象是關係、伴侶、生活方式或工作態度-讓水星所掌管的處女座開始擺出「嘮嘮叨叨」、「挑三揀四」的「批評大師姿態」,他們會開始「細數」對方「失誤之處」,並提供「一堆應當改進的清單」,並要求對方「必須條列式的一條條來進行修改」。說來頗為諷刺,有些處女會認為這種「給予建言」的方式,是一種「愛」的表現(罵你是愛你的表現XD)。但聽在其他星座(特別是自主性強、討厭被干預或個性大辣辣的星座,例如獅子、射手)耳裡卻是一種「貶抑」、「嘲弄」和「否定人格」的作為。

誠如一體兩面這概念所訓示的,將自己所設定的計畫、規劃和藍圖當成自我延伸和「第二生命」的處女們,也會被計畫所「作繭自縛」,造成「沒有計畫」或「安裝手冊」就不敢動手和行動的狀況,向來依靠分析、推論和工作守則的處女們在遭遇到這種「突發狀況」時,如果不是過往有經歷過類似的狀況,這時的他們往往會陷入「負載過重」的「癱瘓」狀況,從而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傾向,便是他們向來喜歡「井然有序且有規律可行」的事物所致,此外,重視細節的處女們,在面對或處理缺陷、問題而進入「鑽牛角尖模式」時,往往會有「見樹不見林」、「以管窺豹」忽視「大原則」的狀況,從而造成「顧小失大」的困境。

對處女這位謹慎又專注於自身計畫的「完美主義」工匠來說,他們要體會的是,缺陷並非都只會帶來「問題」或「災禍」,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們眼中的「缺陷」往往是確立「人與人多元差異」和「世界如此豐富多變」的其中一環。更重要的是,計畫中看似「完美、純淨白沙中的所參雜的黑色雜質」卻可能是靈感和進步的來源。此外,向來「照章行事」和「按計畫行動」的處女們,也要學習世間上有些事物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而不會像日曆或齒輪般可以被「預測」,因此練習放開心胸,並預留空間給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往往會有非預期的驚喜和禮物。

思緒與語言、訊息與八卦的孿生子:雙子座

♊(雙子座)

身為掌管思緒、言語、分析能力的水星子民,雙子座是十二星座最懂得語言、文字、和「資訊」威力的星座,誠如訊息萬變、被稱為「網際網路世代」和「資訊爆炸」的當今世界,雙子座可以說是十二星座中,深知「誰掌控訊息的流通就掌握先機」此一箇中道理的「佼佼者」。加上其守護神是以機智而聞名的眾神信差荷米斯(羅馬名:墨丘利)-出生的第一晚就做了小偷,偷走兄長太陽神阿波羅的神牛,並且是古希臘眾神中最多才多藝又最會出點子的神祇。在《荷馬史詩》中有一段是這樣描繪荷米斯的:「變化多端、圓滑機靈的盜賊,他帶給人夢境,是夜裡的守望者,門外的小偷,在長生不老的眾神裡最先展示善意的人。」這種「盜賊」:鬼靈精怪、聰明卻又顯得鬼點子很多的特質,剛好也跟北歐神話中的洛基(Loki)的角色特徵不謀而合。

荷米斯身為經商貿易的守護神以及眾神與人界傳遞訊息的「信差之職」,此一意象具體展現雙子立足於世界的基本姿態:藉由移動與旅行,他們一手蒐集訊息,另一手將訊息傳播給眾人知曉。

受水星的加護,雙子特質強的人思緒和表達能力都頗為出色,許多時候在別人還在細細思索訊息內容的意涵時,雙子們早已「舉一反三」的將訊息加工、改造、應用甚至傳播出去。這種靈敏思考和迅捷又清晰的口語表達能力,讓他們往往會成為人際團體中最亮眼的「演講者」,以及眾人中傳遞「新」消息和觀念的信差。此外,受第三宮的主題「學習」所影響,也讓雙子們對於「新」的人、事、物(包含關係、體驗、環境等)一直存有「好奇心」,這種「好奇寶寶」的特質讓他們是十二星座最懂得「交新朋友」和「認識及學習新事物」的一員。相較於水星的另一子民-土象變動的處女座,身為風象星座一員的雙子們可以說更為「自由」,如同思緒、語言和文字的「一閃而過」,雙子們相較於擅長分析、推論和計畫的處女而言,更不受(或說無視)現實原則的束縛(或說規範),能夠任由思緒、想法、資訊(風元素)遨遊在寬廣無垠的世間,並像風般停駐在他們感興趣的對象上,在撩撥幾個葉片和花朵後,便會帶著「新」的「訊息」上路,繼續踏上「漫遊」的旅途。某方面來說,相較於火象星座也同屬變動宮的射手來說,雙子座的「旅行」是更為「隨興所致」,那邊有「新穎並讓他們感興趣的事物存在」,他們的腳步就會往哪兒去。然而對於與其對宮有著共同主題的射手座來說,射手座的「遠行」是一場「追逐」特定「目標、理想、理念」的「狩獵之旅」,而兩者個最大差別便是「遠行的終點是否存在」。某方面來說,不預設目標、終點的雙子比起射手更能享受「悠遊於新事物之海的樂趣」;但相反的,雙子這種不斷追逐「新物」的習慣,也讓他們落得「喜新厭舊的」批評,此種個性看在重視過去、現實條件的陰性星座中(土象與水象),往往會遭致不夠「踏實」、「專注」和「穩定」的批評。

誠如俗諺所云:「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雙子座的口才以及舉一反三的靈敏思維一方面讓他們成為人群中的智多星,另一方面「喜愛在各個團體和關係中遊走的傾向」也讓他們成為「人際關係的散播者」,不只能過串連不同性質的團體或關係,也能將新朋友「傳遞」(介紹)給舊朋友認識,並「貿易化」及「活絡化」關係的運作,然而喜愛「遊蕩」在人群中的雙子們卻會忘記「關係」除了需要「注入新的活水外」,還需要「長期的經營、維持與照顧」才能永續長存。然而向來容易「被新事物」給抓住目光和注意力的雙子,卻常常忘記這一面向,而在關係或熟悉感剛建立沒多久便「拂袖而去」,留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他人站在原地「徒等雙子回來」。這種「雙方認知和行為的落差事件」一旦頻繁出現,就會讓被遺留在原地的人產生疑惑或憤懣的情緒,久而久之,雙子們「喜新厭舊」的批評也就跟著不脛而走。

此外在雙子們擅長的「傳遞訊息」與「口才」部分,與實事求是、有一分證據講一分話,以及「習慣性把資料拆解、分析再重組」的處女座不同,雙子座「只負責傳遞訊息」但是甚少去「驗證訊息的真偽」,加上他們喜愛散播訊息,並把資訊當作人與人交際素材的個性,更讓他們「收到假訊息或不確實的資料時」會變成「謊話的發送基地」。雖說該項訊息並非由雙子本人發起,但在眾人聽聞傳播的網路中,追溯源頭最後矛頭卻會指向發送訊息的雙子身上,此時的雙子就算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身上「說謊者」的烙印了。

此外在「口才」的部分,雙子的「好(ㄏㄠˋ)說話」是有目共睹的,但這特質也會讓他們給人有一種「好辯」的印象,從這個角度來看,在雙子的三寸不爛之舌和舉一反三的敏捷思緒所助下,他們除了擅長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外,他們更可以將白的講成黑的、黑的講成白的,或是輕易的混淆他人既定的思緒和想法。這種特質如果在關係中的爭執或事務討論等面向出現,對方要不是「手上掌握證據」,不然在口語的辯論(雙子的角度是「討論」)下,最後出勝者往往是口才和思緒敏捷的雙子。如果這件事本身是「雙子方有理」的話,那就沒什麼問題,但如果此事件是「雙子方理虧」的話,那麼在「口語辯論上輸的那方」便會產生憤懣和不滿的情緒。一但這情況頻繁出現,雙子這種「言語上的成功和行為結果的反差」最終會成為別人攻擊之處;某方面來說,雙子特質強的人要記住,言語或邏輯爭論上的獲勝如果沒有現實條件的支持和印證,那麼這個「勝利」很快就會像泡泡般消失在幻影當中,甚至造成宛如「泡沫經濟」的衰退下場。

誠如前文所述,屬於風象星座又是變動宮的雙子,其「喜新厭舊」是十二星座中出了名的,這種特質雖然造就出他們多才多藝的能力、多元化的視角和經驗以及多面相的人際關係,卻也讓他們成為「樣樣通,樣樣鬆」的「膚淺學習者」。畢竟,對容易被「新事物」給吸引的雙子來說,硬要他們守在一個固定位置或關係中,仔細鑽研、發展出「需要長時間投入才會產出的具體成果」,對性喜遊盪和接觸新事物的他們來說,不啻是一種「另類酷刑」。這種欠缺深度、固定性的立身處世風格,可以說是雙子特質強的人畢生要面對的課題。

最後,雙子座還有一個較「不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雙面性」。如同我在另一篇《夢境、犧牲、矛盾與迷幻的靈魂:雙魚座》理所講述的,十二星座的成員裡,在符號跟圖像意象中同時有「兩人與兩魚」出現的就是雙子跟雙魚。而與用「矛盾性和迷幻」來展現情緒雙面性的魚兒不同,雙子座的雙面性其實類似於硬幣的正反兩面,也就是說,雙子座的「雙重性」或「雙面人格」有點類似於黑夜與白晝、太陽與月亮,雙子座可以同時、迅速的轉換成這兩者之一。事實上,在古希臘神話中,雙子座的起源便來自於斯巴達王后麗達所生的孿生兄弟:卡斯托耳和波魯克斯。其中前者是宙斯的兒子,後者則是斯巴達國王廷達柔斯之子。而這兩位孿生兄弟的神祇與凡人身份,具體彰顯雙子所獨有的雙面性:神性與人性,或者可以用白話點來講,便是「雙面人格」。這種雙面性特質加上愛變動的習性,奠定了他們在十二星座中最難以捉模行動和思維的星座。這種神性與人性的雙面特質,讓許多雙子在高談闊論之餘,會突然變得沉寂低寥;在穿梭嬉鬧的人群過程中卻會與孤獨為伍;在分享訊息的過程中,卻會封閉、反鎖自身的訊息。如果你周遭的雙子朋友有這種傾向,不要訝異,這並非是「精神分裂」,而是雙子們立身於這個世界的姿態。

對於性喜用言語、訊息來堆砌「真實」和「世界」的雙子來說,他們要學習的課題是「行動更甚於言語」、「身教更甚於言教」。有些時候「說而言不如起而行」,具體的成果和行動反而更甚於言語所能表達的境界。此外,向來喜愛「飄盪和漫遊」並「被新事物」所吸引注目光的雙子,也要向身後的巨蟹座學習「舊的事物」並不會「一成不變」或「毫無創造力」。許多時候,練習培育、鑽研和完成需要「長時間」所累積出來的「成品」-不論是關係、才華或成就-完成後的成就感和效力會更甚於「煙火般絢麗」的「多才多藝」。

國王、主角、自信與陽光的發送者:獅子座

♌(獅子座)

如果講到「王者」會讓一般大眾想到什麼星座,想必是非獅子座莫屬了。事實上「獅子」(或老虎)這個意象在人類社會和許多文化中都被賦予「王權」的象徵,加上獅子座的守護星「太陽」除了是太陽系的中心天體外,其發光發熱的「能量」可以說是地球上萬物欣欣向榮的基石。此外,守護神阿波羅除了掌管每日東昇西落的太陽外,多才多藝、極為聰明又長的俊美的阿波羅可以說是男性理想型的極致,集如此眾多「耀眼光芒」在一身的阿波羅,就如同「太陽」般讓人不可能忽視它的存在,甚至「直視」他都有其困難,而這些特點可以說跟「太陽」這星體相呼應。可以說,獅子座立身於世界的基本姿態,就如同太陽般「以自我為中心向外發散光芒及能量,進而彰顯自身的存在和價值」。

這種「以自我為中心,向外發散能量來彰顯自己」的意象,最具體的展現在「太陽」、「國王」和「黃金」這金屬身上。說來有趣,在許多文化裡金光閃閃的黃金都被列為貴重金屬,並且成為貴族、領主或王族表徵身分權力的重要象徵和擁有物(太陽也是)。誠如「黃金」所具現的社會價值-高價昂貴、身分地位象徵、以及「物以稀為貴」-獅子們在立足於世界上的同時,也希望自己像「黃金」般受到眾人稱羨、追求和肯定。這種希望自己站在「聚光燈下展現自我、魅力和才華」的慾望,可以說是獅子們終身追求的目標及理想,這也是為何在許多領域中(無論是學術、藝術人文、政治等)獅子特質強的人往往會特別突出的緣故。

某方面來說,這也是獅子們會和「王者」這個意象如此緊密的緣故。畢竟如同俗諺所云:「一山難容二虎(獅子)」,在現實世界中的獅群裡,也往往只會由一隻成年公獅領頭並擁有和母獅的交配權,這種「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與他人不同,宛如小說中主角的位置」的慾望,便是獅子們終身追尋的目標和課題。然而,這也是獅子們痛苦和挫折的主要來源。

就正面觀點來講,這種希望「當主角」的慾望會促使獅子們「在自己的領域中努力向上」,並且用「樂觀且正向」的態度「勉勵自己」來面對挫折與挑戰,進而獲得名為桂冠的殊榮。但從負面來看,現實社會的競爭是很殘酷的,如同小說能活到最後的往往只有幾個角色一樣,其餘配角要嘛就是領便當不然就是消逝在浩瀚的書海當中,因此「獅子渴望發達並成為主角」的願望,必然會遭到名為競爭的「淘汰機制」洗禮,而某些受挫的獅子會因為拉不下面子、自尊心的妨礙以及「否認自己是輸家」等因素的影響,從而「自欺欺人」的「打腫臉充胖子」或是「否認現實」,在這受挫的狀況下,原本樂觀進取、正向思考的獅子便會變得暴躁易怒甚至憤世嫉俗。這時原本帶給人溫暖和生機的和煦陽光變會成為熱辣辣又毫不留情的炙陽。

獅子渴望擔任主角的慾望其實與「害怕擔任配角(也就是不被重視、不被看見)」的恐懼是相輔相成的。說來有趣,有些星座(如巨蟹、處女)是偏好擔任幕後「不會被聚光燈」打到的角色,但對獅子來說,他們恐懼擔任配角的主因是「害怕社會或他人看不到他們的存在」。這種恐懼很明顯跟獅子、太陽的意象-散發名為自我的光芒-是相關的,也就是說,獅子特質強的人在人生中會不斷尋找能讓自我登上的「舞台」,並讓大家看到他們的存在或貢獻,這種驅力會促使許多獅子成為組織或團體內的領導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這也是為何獅子這個意象會跟「國王」有相呼應的地方。畢竟「國王」此一人物是處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每個人都要「仰之彌堅,望之彌高」的「注視他」。此外,握有「權力」這一柄權杖,可以說是獅子最終極的「舞台」。誠如美國外交官季辛吉所說:「權力是最終極的春藥。」渴求舞台與掌聲的的獅子為了能展現自己「亮麗的一面」,滿足表現慾和自我中心的最佳方式就是用「權力」來掌控「眾人」。說來有趣,相較於在人際關係中藉由平等互惠方式來獲得他人肯認和贊同的天秤座,獅子則是藉由「明星光環」和「領導魅力」來吸引大眾,從而獲得他們賴以為生的讚許與掌聲。

然而如同太陽這星體意象所顯示的,我們往往很難用肉眼來直視太陽,這也意味著獅子座在舞台上「發光發熱」的同時,往往也參雜著某種程度「演戲」、「只展露好的一面」以及「誇大化和戲劇化的表現」,這種行事風格可以說是獅子為了「展現自己的獨特性以及與他人不同」所「下意識刻意為之」的展現。然而,獅子所追求的和水瓶座展現的「獨特性」卻有根本上的差異,前者所冀求的是「符合大眾口味,卻又物以稀為貴」宛如「黃金」的「獨特性」,但後者所追求的則是「偏離甚至不在大眾的喜好範疇裡」,宛如「異物」的「獨特性」。從這點來看,獅子所追求「黃金的獨特性」會被認為「艷俗」甚至「譁眾取寵」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種渴望獨特性並展現自我的慾望,除了會讓獅子尋找可以展現的舞台外,也會讓他們對權力產生高度的興趣。然而誠如前文所述,國王這個意象同時也具有雙面性,好的國王能夠為社稷和人民求福祉,並在名為逆境危機的暴風雨中,帶領國家航越漆黑廣袤的大洋。但反過來說,大權在握的國王也可能成為濫用權力的暴君,而向來「以自我為中心」並「冀求展現自己」的獅子,很可能因此無法接受別人「建設性的批評」或「評論」,並「一意孤行」的要求他人或團隊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行事。這時候的獅子如果不是很有遠見的看到他人無法觸及之處,便會落入暴君、集權主義和獨裁的窠臼當中。

這種自我中心且希望讓他人看到「自己亮麗一面」的傾向,也形塑出獅子自信、樂觀以及「愛面子」的個性。某方面來說,他們其實都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在「作戲」給別人看,但為了他們在眾人前所營造出來的形象和讚美,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演戲」。這種期望自己能「永遠發光發熱」的傾向,也束縛了獅子「表達自我脆弱和失能」的一面。總歸一句話,獅子特質強的人厭惡當個「輸家」(同屬火象星座的牡羊座也是),但與牡羊的「意氣之爭」不同,獅子討厭「輸家」的緣由是「厭惡讓別人及自己見到自身脆弱、無能的一面」,也因此,許多獅子縱使面臨劇烈的挫折和失敗,為了躲避和面對「內心脆弱無能且受了傷的孩子」,他們往往會躲起來療傷,或是故裝鎮定、逞強裝作沒事甚至說出違心之論:「我根本不在意」來化解並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及脆弱。這種特質延伸到人際關係和社會上,也會讓獅子不自覺的有「忽視或鄙視輸家和弱者」並「追求和讚賞成功者」的傾向。

此外,獅子所在的第五宮也掌管著戀愛、興趣、孩子、寵物跟創作力,而「創作力」可以說是此宮最重要的關鍵字。如同太陽發光發熱並引領眾生欣欣向榮這意象所昭示的,不論是戀愛、孩子、寵物以及興趣都可以說是一種「創造」的展現。事實上,身為火象星座一員的獅子可以說是十二星座中最有「創造慾」的一員,而這點跟前文說的「想站在舞台」上的慾望是相呼應的。對獅子特質強的人來說,他們內心總有一種難以壓抑的渴望-想要「做出點」什麼。這種按耐不住的騷動能量具體展現在外時,便會以「戀愛、興趣、孩子、寵物」等面向來呈現。某方面來說,獅子在上述這四者當中,其實正用「另類委婉卻又直接的方式」來「彰顯自我」並「自我延伸」。(例如教養與照顧小孩寵物的方式、談戀愛創造關係的方式、從事興趣時的創作物等等,都具體彰顯了「自我表現」此一特徵。)

對主觀和頗為自我的獅子們來說,他們的生命課題便是「學習展現光芒卻不至於刺痛別人的眼睛」,並且理解到「光芒的存在是為了給予眾生溫暖、生命、照顧和滋養萬物,而非統治和支配」,適當的光線和熱能就像春季的和煦朝陽般讓人喜愛,但沙漠裡的烈陽卻可能成為奪取性命的兇手。此外,向來「從自身出發來思考事情」的獅子,也要向巨蟹、雙魚和天秤學習培養敏感和同理心,並練習「換位設想」以及客觀思考的能力,並從中接受自己脆弱和陰影的一面。除了承認和接納「輸家或失敗」乃是人生必經之路外,有時候身為配角的綠葉也是別有一番景致和味道在。

平衡、客觀、和諧與美感的求道者:天秤座

♎(天秤座)

天秤座的原型來自於正義女神阿斯特莉亞手上所持的天秤,在黃金時代眾神與人類共同居住於地上時,阿斯特莉亞便是一手持著天秤,一手握著鏟除邪惡的利劍,雙眼矇著以求公正來替眾人解決紛爭和做出判決。然而隨著人類的鬥爭、墮落和慾望的滋長,在其餘眾神皆失望離去後,孤身一神面對人類貪婪的阿斯特莉亞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並返回天上,而她手上所持象徵公平與正義的天秤便升到星空成為天秤座。從神話故事中可以清楚看到,天秤座的原型從初始便與「正義」和「公平」這四個字脫不了關係,然而追溯源頭,人之所以會追求「公平正義」並冀求「不平之處」能獲得「平反」,其根源就在於「平等、平衡與客觀」這背後預設思維所致。而這六個字-「平等、平衡與客觀」-可以說奠定天秤座立足於世界上的基本姿態。

身為風象星座又是由「愛與美」金星所守護的秤子,可以說是十二星座裡人緣最好的星座。拜金星所賜,天秤座的人就算不是帥哥美女,但五官和外貌基本上都有「平均值以上」,加上同屬擅長「交際應酬」的風象星座一員以及「重視和諧」的特質所致,讓秤子遠比口才突出、喜新厭舊的雙子來得更加「長袖善舞」。對秤子來說,結交新朋友、進到新的團體並與成員互動、建立關係,可以說是他們「外交官」本能的下意識反應,甚至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也不為過。某方面來說,秤子可以說將金星「交際與貿易」的特性發揮得最淋漓盡致的一員,相較於金牛座在「物質上貿易的天賦」:藉由物質的交換來獲取更多利益的能力,秤子則是很擅長編織、建構人際關係的網絡,藉由撥弄出和諧的音符來讓關係得以建立和維持,並從中獲得他們想要的「好處」-例如從關係中獲得解決問題的幫手、從交際網絡中得到他人的支持,以及得到有形或非有形的利益。簡單來說,他們擅長營造、培養名為「關係」的「作物」,藉由他們「圓滑」手腕的灌溉下,從而結出名為「友誼與好感」的果實。

此外,如同俗諺所云「第一印象很重要」,天秤座的人在團體中往往能在陌生人面前塑造頗為良好、健談與友善的第一印象,加上其圓滑的交際手腕與進退得宜的態度(相較於牡羊暴衝說出得罪人的無心之論、水瓶座冒出無法理解的言行、金牛與摩羯的木訥被動、處女的挑三揀四、獅子目中無人或氣勢威逼感太強、天蠍的難以親近、巨蟹的害羞內斂、雙魚的泛情緒化、射手的隨便態度),往往能讓秤子在人群中襯托而出並贏得別人的好感與認同。

如果說金星將「物質性的欲望」和「物產的富饒」賦予在金牛座身上的話,那麼金星在風象星座秤子身上所賦予的則是「交際、和諧、貿易與美感」,而這也是為何對秤子來說,人際關係的「和諧」會如此重要的緣故。然而說來諷刺,這種對「和諧」的追尋和維持,卻也是讓秤子痛苦的最大源頭。

為何追求「和諧」或「平等」會造成秤子痛苦的最大來源?誠如「一體兩面」這概念所昭示的,正因為現實的人、事、物本質上就是存有「差異」的,所以人們才會想追求「平等及公平」;就這脈絡來看,編排、互動以及建立關係時,「人與人之間的差異」無可避免的成為重視「公平性」的秤子不得不面對的燙手山芋。簡單來說,「差異」的存在「理所當然」的會威脅秤子立身於世的基本立場,雖然秤子懂得衡量、觀察並客觀化每個人事物的狀況和需求,並藉由「貿易」化的方式在眾多差異中進行「異中求同的作業程序」,以滿足(但在某些星座眼裡,可能是「粉飾太平」的舉動)每個人的需求或關係的和諧,但誠如俗諺所云:「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就算再怎麼擅長「做外交」的秤子也會有「失手」的一天,特別是在以人為主所建構起來的「團體」裡更是如此,加上講求「人人平等」的天秤不屑用「自我中心的領導魅力」(獅子)、「控制慾」(天蠍)或「體制下的權威跟權力」(摩羯座)來處理關係,而強調一種「平等、互惠」的存在,這種看似美好、理想的烏托邦想像,在這充滿權力關係和利益的現實世界中往往只能曇花一現。

此外頗為諷刺的是,如同天秤具有代表「正義」的意涵所彰顯的,秤子的存在乃是提供一個「客觀」和「衡量」的基準及工具,最終的目的是產出能提供給執法者做出「裁決」和「賞罰」的「證據」,但有趣的是,絕大多數的秤子在關係中往往只能做到「前半套」的階段,對「後半套」做出「裁決」-也就是抉擇-卻「避之唯恐不及」。這種對抉擇此一行動的恐懼促成秤子最讓人詬病的缺點-猶豫不決和粉飾太平的習慣。

秤子之所以會有下意識逃避「做決定」的性格,原因就出在於金星給他的枷鎖-「和諧與美感」上頭。對秤子來說,身為和諧、平等和美的求道者,他們總是試圖在人際關係和群體中來建立自我價值感,也就是說,關係的平穩、和諧以及他人的「正面評價」往往是奠定他們自我價值的根本基礎。在這脈絡下,所謂的「裁決」、「選擇」和「判斷」卻往往會和「非A及B」的狀況伴隨出現,而做出抉擇時,所謂的「平衡」就會被打破並讓衝突及爭執就此而生。面對赤裸裸的衝突、爭執和「檯面化的」癥結,向來懂得「異中求同」並建立「貿易關係」的秤子往往會用「粉飾太平」的手段來「圓滑」處理衝突,進而「四兩撥千金」的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幸運的話,也許衝突會隨時間慢慢消逝,但當衝突無法被這樣處理或是愈形惡化時,這時的秤子就會束手無策甚至選擇逃避和擱置不理。然而,這種「放著置之不理」或是「試圖兩面討好」的狀況,對某些星座來說卻是「大忌」及「逃避和不負責任」的展現,從而掀起更巨大的驚濤駭浪。
事實上,秤子這種「無法輕易下決定」的習性也和他們「試圖追求客觀中立」及「尋求當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平衡點」的原則有關係。所有風象星座都有這種「將自己從中抽離,從而客觀化來思考人、事、物」的傾向,只是相較於活在自己世界而不在意他人看法的怪胎「瓶子」、喜歡分享訊息和交新朋友的「雙子」,對喜好交際和活在人際網絡中的天秤來說,人與人之間的衝突便是他們無可避免會遇到的課題。只是對習慣將所有事物放在天秤上做衡量與評斷的秤子來說,身為風象星座的他們往往會過度依賴「邏輯和思維」所推論出來的「客觀」,從而「小覷」或「忽視」人所具有的其他面像-慾望與利益(土象星座)、情感(水象星座)和意志(火象星座)-對關係、人格與現實的重大影響。某方面來說,這就像簽下白紙黑字的結婚證書,卻認為「從此王子與公主會過得幸福快樂」一樣的超脫現實。

而秤子重視和諧與規避衝突的天性,也讓他們習慣把話只說到「一半」,這種擔心傷害到他人、破壞關係以及「官腔」的說話習慣,雖然讓他們在別人面前留下良好印象,然而長久下來,卻也可能造成「現實」與「委婉的話語」落差越來越大,此外,這種為保持關係的和諧而粉飾太平的習慣,也會讓他們「有苦難言」進而把痛苦和憤怒都朝肚子裡吞,就算已經面臨崩潰的邊緣,且他人或朋友都已經注意到事有蹊翹,害怕衝突檯面化的秤子還是會故作堅強的說:「這傷沒什麼,只是我不小心跌倒造成的。」(但事實是,他已經在關係中長期被暴力以對。)

對秤子來說,他們的生命課題是必須學會接受「差異」的存在,以及接納甚至欣賞「同中求異」的景緻。更重要的是,他們也要從身後的星座(天蠍座)中理解到,如同「化作春泥更護花」所描述的落葉般,關係中的衝突、爭執甚至分離其實都是促使人們成長、銳變的契機。如此一來,秤子才能用平常心甚至是正面的態度來看待「不和諧中自有其美麗的一面」。

感官之慾、物質主義與牛脾氣:金牛座

♉(金牛座)

在古希臘神話裡,金牛座是宙斯為了誘拐腓尼基國王的女兒-歐羅芭公主-而幻化而成的白色公牛。而一人一神所踏上的土地,便是今日歸屬於歐洲的範圍,而當今歐洲(Europe)一詞便是從歐羅芭(Europa)這名字而來。從這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位屬第二宮又是金星所守護的金牛從「出生」便與「慾望」結下不解之緣。簡單來說,屬於土象星座又是固定宮的金牛座,彰顯了土這元素最根本的面相-「物質主義」。某方面來看,四肢穩穩踏在土壤上,神態優閒並低頭專心啃嚙腳下青草的牛兒,具體展現出金牛座立足於世界的根本姿態。

為何會說金牛座的關鍵字是「慾望」呢?理由就出在於第二宮的主題和守護星金星身上。如果說第一宮(牡羊座)的主題是「我是」的話,那麼金牛座所在的第二宮便是「我要」,這種因生理需求的驅力而「追逐慾望」的具體實踐者,便是嬰兒和還未社會化的孩童。想必許多讀者都有在大賣場等公共場所看過小孩因「慾望無法被滿足」而大聲哭泣喧鬧的例子,這樣的敘事場景便是歸第二宮-我要-所掌管。然而金牛座與同屬對宮而擁有共同課題的天蠍座不同,相較於天蠍座隱晦、不可見人的慾望形式,金牛座的「慾望」是非常「世俗化」的,舉凡五官-眼、耳、口、鼻、身-可以感受、滿足的慾望形式都歸屬在第二宮的範疇裡,因此具體來說,人們常說的口腹之慾、性慾、感官之慾等「食色性也」的慾望,都跟第二宮有關係。

然而,問題來了,慾望之所以會成為金牛座的「關鍵字」,就在於牛兒最清楚並理解「慾望無法被滿足的痛苦」,加上金星「享樂主義」所影響,更讓金牛特質強的人對慾望的滿足有著「強烈的執著」。那麼,反過來說要滿足慾望的「具體物」是什麼呢?總歸二個字就是「物質」,而在當今資本主義橫行下,最具體彰顯「物質主義」的事物便是「金錢」。事實上,許多牛兒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心底其實都抱持著「錢並非萬能,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信念而活在這世界上,事實上這種試圖在物質世界中追求「具體成果」的傾向,是所有土象星座的根本宿命(包含處女跟魔羯),而牛兒安全感的來源也便出自於此。這也是許多金牛座特質強的人,會習慣性的在物質領域多做些「保障措施」的緣故(例如食物習慣多買一些儲藏、不捨得丟掉還堪用的物品等等)。某方面來說,這種秉持物質主義的根本思維,甚至會讓某些牛兒將其他面向的事物予以物質化(例如關係、情感、興趣、目標、理想),進而用磅秤來衡量該「對象」所具有的「資源」及「代價」,或是用「物質」來表達他們對人、事、物的重視或喜愛。這類「具現化、物質化」的習慣是牛兒們處理事務時的一貫基調和風格。

這種對「資源」或「金錢」汲汲營營的態度,讓牛兒比起其他星座對於金錢或資源有著更敏銳的洞察力和運作手腕,然而與同屬土象星座的魔羯座及處女座不同,受土星所守護的摩羯所冀求的是在「社會上占有一席之地」,而「金錢」對摩羯來說只是通往此目標的「其中一條可行途徑」;而對擅於規劃和進行計畫的處女座來說,「金錢和資源」是完成他們「理想中成品或目標」過程中「不可或缺的建材」,相較於這兩位土象星座的親屬,金牛座追逐金錢或資源的動機就更為純粹,總歸一句話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因此,一般大眾對金牛的刻板印象:善於理財、愛錢等特質常常伴隨「懂得儲蓄」、「節省」等特質而生,殊不知對個性慵懶的牛兒來說,這些努力賺來、儲存起來的錢,到頭來最終目的還是要「花掉」以滿足牛兒的「慾望」。

簡單來說,這種對「物質」的追求以及「慾望」的滿足,便是牛兒們安全感的來源。反過來說,這也是造成金牛座的「佔有慾」會在十二星座中名列前茅的根本原因。然而要在此特別強調的是,許多人常把金牛座的「佔有慾」和天蠍座的「控制慾」、獅子座的「自我中心」、巨蟹座的「忌妒心(或吃醋)」混為一談,或是將之等同看待。然而牛兒的「佔有慾」還是與後面三者有所不同,就具體的意象來形容,那就是兄弟姊妹為玩具爭吵時所喊出的這句話:「這玩具是媽媽買給我的!」,也就是「所有權」的爭執。這種將物品、金錢甚至關係、情感和人「物質化」傾向,是奠定金牛座「佔有慾」如此強烈的主要因素。誠如前文所述,對牛兒來說安全感的來源便是「慾望」的滿足,而「慾望」的滿足必須藉由符合該慾望要的「物」是否能被牛兒「擁有」來判定,也因此,已被牛兒給掌握並符合其自身慾望的「物」(包含人或關係),便會被他們給列在「所有權名單」上,在這脈絡下,一但該「物」超出牛兒的掌控或安全感界線時,名為「佔有慾」的安全機制便會啟動,從而試圖緊抓並聲稱該物自己的「所有權」。

然而有趣的是,如此「慾望」導向的牛兒卻甚少在「公共檯面上赤裸裸的展現自身慾望」,相較於一頭熱衝進去的牡羊、喜愛發炫耀文的獅子、嘴上說得天花亂墜的雙子座,金牛座完全是「惦惦吃三碗公」的類型。牛兒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背景姿態」並非像天蠍座是為了安全感故作神祕讓別人猜不出他們真正意圖,而是出在於他們的守護星金星影響所致。與掌管戰爭、鬥爭和爭執的火星不同,金星掌管的則是和諧、貿易和和平主義,這種特徵也讓旗下的兩個星座-金牛與天秤-有著討厭與他人起「硬碰硬衝突」的特性。受金星的影響,許多牛兒在他人眼裡都有「好脾氣」的既定印象,然而殊不知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脾氣」或是「好好先生」,而是他們「太懶」所致。與天秤座試圖在兩個極端或衝突中尋求一個平衡或客觀點不同,金牛座單純是「懶得花精力跟時間去跟人吵架」,也因此,若非是採到牛兒的底線或所有權之爭,一般的小爭執或衝突他們大多會摸摸鼻子自行退讓。這種「怕麻煩與衝突」的性格,也讓牛兒深知「慾望」的滿足多少會牽扯到他人的利益或觀感,而衝突也會在所難免,因此,深知此道理的牛兒自然就傾向「惦惦吃三碗公」而選擇不張揚的「背景」做法。

然而誠如「地牛翻身」這句話所形容的,甚少「翻身」(生氣)的牛兒一旦動起真格,往往是將「積蓄已久的怒氣」給「火山爆發」,甚至用天崩地裂來形容也不為過,特別是當對方已經「踏過紅線」干涉到「牛兒的所有權」的時候更是如此。這種牛脾氣性格讓牛兒一旦生起氣來往往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平復,而且在他們生氣期間往往會擺著一張臭臉和愛理不理的態度,嚴重的話,更會「頑固化自己的憤怒」,讓雙方的癥結和問題硬是卡在兩人中間,而不願去處理(縱使對方拿出誠意也一樣)。某方面來說,牛兒的「頑固」個性可以說是他們在處理關係時必須面對的重複課題。

伴隨頑固而生的是牛兒特產的「慢步調」個性,這種「慢郎中」且按照自己步調慢慢來的行事風格,看在幾個急驚風的星座眼裡(如牡羊座、射手座等),白眼根本要翻到頂上了。簡單來說,受金星所影響的牛兒除非受「慾望」驅使,否則將會按照他們自己的步調「慢慢來」。對牛兒來說,生命和生活應該要用「悠閒的步調」來「享受」,這時如果有人強迫他以「急行軍」的方式來趕行程或進度,不用多久牛脾氣就會爆發。

此外,誠如俗諺所云,如果牛兒是「擇善固執」那就沒什麼問題,而且反而是個優點,但問題出在於牛兒總會在「不該固執」的地方「堅守自己的步調」,縱使別人已經將「眼睜睜的事實或改良版的績效」擺在他們眼前,頑固不化的牛兒還是會堅持他們「土法煉鋼」的方式來繼續他們的生活。這種討厭「改變」的個性是金牛座最讓人詬病的缺點,也是他們身為土象星座又是固定宮的宿命。某方面來說,一旦吃了秤砣鐵了心的牛兒決定要「不動分毫」,那麼縱使你用力拉他鼻環或是威脅利誘都很難見效(利誘可能還有點希望),這種厭惡改變的個性,除了是他們懶惰的個性所致外,更大原因還是出在於牛兒已經將「習慣性」列為他們立身於世界的根本姿態所致。

對牛兒來說,他們所要學習的課題便是「試著讓自己離開熟悉的環境」並「學習接觸新的人、事、物」以便保持一個「彈性」的態度來面對世界。此外,佛家所說的「無欲則剛」無異是對「總是被慾望給牽著牛鼻子走」的金牛座是一記「當頭棒喝」。總歸來說,向來將重心放在低頭啃嚙青草(慾望)並不斷反芻咀嚼(頑固)的牛兒,要學會抬起頭看看頂上無邊無際的蒼穹,才能理解到腳邊碧綠的青草只是這片廣袤天地的一小部分罷了。

慾望、秘密的守護者:天蠍座

♏(天蠍座)

由冥王星和火星所共同守護的天蠍座是十二星座中最深沉、最具破壞力/再生力的星座,當然這跟他所在的第八宮主題:隱藏的秘密、他人和外在環境的資源、生與死、性或人格的黑暗面有關係。而天蠍座的守護神祇哈德斯(羅馬名普魯托,Pluto是已被降格的冥王星英文名,在神話中也是主神宙斯、海神波賽頓的兄長。)便是擄走泊瑟芬取其為妻的冥府之神。在古希臘人眼裡,哈德斯是一位紀律嚴明、個性嚴謹公正客觀的神祇。但因為其職責之固(掌管冥府),所以他是令人敬畏更甚於被人喜愛、崇拜的神祇。

在古希臘羅馬神話中,哈德斯相較於宙斯和海神波賽頓來說,是個甚少出場的主神。除了擄走泊瑟芬的故事廣為人知外,在其他重要的神話中哈德斯一直是個「頗為幕後」的主神,這種「隱藏」、「幕後」的特質也深刻的影響天蠍座的人格特質。此外,天蠍座所在的第八宮所象徵的空間,就有許多跟「冥府」有相呼應之處,例如洞穴、隧道、礦坑、黑暗之處、密閉窄小的空間等等,都和第八宮的意象頗為符合。

在大眾腦海中的星座印象裡,聊到天蠍座時不外乎會提到「神秘」、「強烈的佔有慾與控制慾」、「被背叛後的報復心」等印象,然而甚少有人去追問這些既定印象背後,蠍子們為何會有這樣傾向。身為水象星座又是固定宮的天蠍座,可以說是將水這個元素用最具體、可見、可摸、可搬的方式來展現,也就是固態的水-冰。

冰這種狀態可以說違背水的流動、融合(雙魚)和孕育生命(巨蟹)的幾個基本特質,卻又將看似「柔弱」、「往低處流」的水元素深具破壞力的一面給展露無疑。就意象上來看,如果說「熱」的具體形式是「火」的話,那麼冷的具體形式便是「冰」,而這兩者都具有「破壞生命」的一面,這也是為何在冥王星被發現前,蠍子的守護星會位在代表戰爭、憤怒、爭奪與性的火星身上。事實上,冷漠或冷冰冰等特質也確實很適合形容蠍子給人的「第一印象」,然而弔詭的是,蠍子們這種看似抽離、冰冷、不好親近及很難開口搭話的人格特質,卻宛如「冰山一角」般試圖隱藏他們隱藏在海平面下方的巨大情緒和無以名狀的情緒及欲望,也就是說,蠍子們之所以會這麼「神秘」,是因為試圖「保護」承襲自水元素的易感、情感以及脆弱的自己等原因所致。

簡單來說,蠍子之所以會不自覺擺出神秘的姿態來應對外在環境,便是內心的安全感需求所影響。就某種層面來說,水象星座的成員的都繼承「情感」這個主題的宿命;一方面來說,情感(情緒)是水象星座的得以超脫、成長、喜樂和豐實生命的來源,但另一方面卻也是他們困擾、痛苦和憂傷的源頭。如果說雙魚座是藉由將自我和他人、環境的界線模糊化,並藉此逃避自身的情緒勒索,那麼巨蟹座便是在內心蓋個高牆聳立的城堡(安全領域),進來的人都必須接受層層關卡的考驗和檢查才能放行,那麼對蠍子來說,這種情緒安全感的建立就在於用秘密來偽裝、隱藏自身的脆弱一面,藉由「承諾」來建立「信任」,並從信任中來孕育「關係」,在確定安全後,蠍子才會卸下「偽裝」與「倒刺」和他人或環境建立起「謹慎、深入而持久」的關係。某方面來說,蠍子這種「安全感意象」具體的展現在地球上所有「有毒生物」身上,一般來說,有毒生物的毒最主要的兩個目的,就是為了「自保」和「獵食」(與慾望密切相關),而這兩面性剛好體現了蠍子立身於世界的基本姿態。

那麼蠍子們要如何建立起「信任感」以及伴隨而來的「安全感」呢?向來用煙霧彈、保持距離隱身幕後或是擅長捏造自身在眾人前「面具印象」的蠍子,會在適當的時機用謹慎且「在他人眼裡隱晦不明的方式」,來對他試圖想建立關係的他人或環境來做「契約的驗證」,對蠍子們來說,他人能否完成這些初級程度的契約是他們評定信任指數的重要指標(這裡說的「約定」涉及範疇非常廣泛,包含約會、進度完成與否、誠實、言行是否一致等等不一而足),而當被測試對象到達「進階階段」時,蠍子便會轉而用「秘密的等價交換」來與對方建立進一步的關係,當然,這裡的秘密未必是當事人「主動吐漏」的,對擅長保密的蠍子來說,他們也同時是擅長挖掘他人秘密的能手。也因此,當蠍子願意主動透露「秘密」給他人知道時,通常也意味著他們某種程度已經對對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甚至「握有把柄」。蠍子們之所以要用這麼繁複的手續和隱晦的契約來建立信任感及安全感,最主要的背後因素還是為了保護自己所致,事實上,這種行為背後的動機也跟他們不自覺想跟他人或外在「建立起深刻的關係」的慾望有關,對某些星座來說(例如雙子、射手),關係是可以「很輕鬆、迅速」的建立起來,但對蠍子來說,這種追求「深刻」的慾望(不論是關係、處事態度、能力等面向),讓他們比起追求「輕鬆、迅速」的星座來得更容易受到傷害,基於這個前提,他們才會看重並進行如此繁複和嚴謹的確認手續。某方面來說,被蠍子所建立起來的關係往往非常持久且深刻,他們或許朋友不多,但這些少數的友誼與那些擅長「廣泛交際」的星座來比,卻是「堅若磐石」甚至用「與天地長絕」來形容也不為過。

然而問題來了,這種追求「深刻關係」的特質,也讓天蠍座遭遇「背叛」時會比其他星座來得跌得更深、更重,甚至某些時候可以用「萬劫不復」來形容。然而受了傷的蠍子可以說是十二星座中最具破壞力,甚至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相較於火象星座的「明著來的火山爆發」、風象星座的「咄咄逼人的言語和邏輯轟炸」、土象星座的「具體的物質懲罰」,蠍子的復仇可以說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或是「要死就一起死」的最激烈手法,而且更厲害的是,他們的復仇方式完全體現了「暗箭難防」的「精隨」。事實上,某方面來說蠍子會在眾人腦中留下「報復心」頗強的印象,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情感的深度和深刻完全體現了「愛、恨極端情緒的一體兩面」。

簡單來說,愛與恨可以說是天秤兩邊的極端,看似如此相反的兩物但卻彼此有著許多共通點,而蠍子便是十二星座中最懂這「箇中滋味」和精隨的「佼佼者」。

但是務必記得,蠍子們的攻擊性向來只用於被傷害的時候(也就是復仇),如同他們的守護神掌管冥府的哈德斯個性一樣,在面對衝突和慾望等兩難事情時,蠍子比向來以「公平客觀」自詡的天秤座來的更有「決斷力和公正」,畢竟這種「破壞力」超強宛如「核彈」的報復方式,對蠍子來說也會造成頗重的「內傷」。簡單來說復仇就像天秤的兩端一樣是需要付出「代價」,而這一體兩面性就宛如蜜蜂螫人一般,一但傷害造成,蜜蜂本身也會失去性命,這種生與死、愛與恨的兩面性確確實實的體現出冥王星與第八宮的根本基調,這也是為何蠍子基本上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亮出這把「尚方寶劍」的緣故。

對蠍子們來說,蠶食信任感的最大威脅便是「謊言」,這裡的謊言包含著言行不一致、沒有達成契約或約定、表裡不一、甚至「故意隱藏秘密」等,說來有趣,最擅長編織謊言的蠍子卻是最討厭別人對他說謊的星座。對蠍子來說,所有的謊言背後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對希望並冀求「深刻關係」的蠍子來說,關係中的謊言或是隱藏其後的秘密卻是他們無可容忍的存在,特別是那種「為了隱瞞傷害造成」的謊言,更是蠍子所不能接受的。某種層面來說,蠍子這種冀望「對方全然坦白」或是至少「開口詢問能得到真相」的個性,可以說蠍子特產的「控制慾與支配慾的展現」。事實上,也正是因為蠍子如此在意謊言的緣故,而讓他們練就能看破他人「話中有話」或「謊言背後隱藏的真相」的「特殊天賦」,而這能力也讓蠍子能輕易的「一針見血」的點出對方(例如朋友)不願面對的真相或是缺點。

此外,與金牛座同屬對宮並擁有共通主題「慾望」的天蠍座,與充滿「世俗味和五官表面滿足」的金牛座慾望不同,天蠍座的慾望是更為隱晦、不可見人甚至可以用黑暗來形容。曾如前文所述,有毒生物的毒除了用來「自保」之外,還會用來「獵食」,而對蠍子來說,面對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陰暗慾望而開始展開具體行動,便是他們亮出狩獵者姿態的時刻。某方面來說,能影響並把蠍子給牽著鼻子走的「慾望」,往往不太能見容於社會(或他人關感不佳),或是其破壞性和影響程度是更為長遠和深刻的,基於這個因素,蠍子們在「狩獵」和「滿足慾望」時都會傾向檯面下、暗地裏進行,而不太會公開表現出來。

對性喜躲藏在暗處的蠍子來說,他們的生命課題便是「學著放鬆姿態面對世界」以及「放下心中得失心太重和名為執著的天秤」。很多時候,蠍子們之所以會緊抓不放某段關係或慾望的理由,就在於「他們把太多的自己給放在對方身上」,這種「想與對方合而為一」的深刻慾望與雙魚座「模糊界線並融入其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如果說雙魚的模糊界線是一種逃避對自我負責的展現,那麼,蠍子想與對方合而為一則是冀求一種全然的「支配/安全」的深刻慾望所致。